阴阳路:冥界嫁衣
她的头发沾了雨水,贴在脸颊上,身上带着淡淡的花香,混着雨水的清冽,钻进他的鼻腔。
那天雨下得太大,巷口的积水漫过脚踝,根本没法走。阿玲煮了姜汤,
用的是她奶奶传下来的粗瓷锅,姜味混着红糖的甜,暖得阿杰胃里发颤。他捧着搪瓷杯,
第一次听她说起蓝色绣球的来历。“这花叫‘引魂球’,”阿玲坐在他对面,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我家祖辈是守阴阳路的,就在弥敦道尾那棵老榕树下。奶奶说,
这花能通阴阳,枉死的人要是闻着花香,就能找到回家的路。”她顿了顿,抬头看他,
眼里闪着细碎的光,“阿杰哥,你信这些吗?”阿杰没接话,
只把自己的黑伞留给她——伞面是藏青色的,伞柄上刻着的“杰”字还很清晰,他总觉得,
这把伞能替他护着她。从那天起,他去花店更勤了。早上会绕路买份叉烧包给她当早饭,
知道她不吃肥肉,特意让老板多放瘦肉;晚上收工早,就帮她修漏雨的屋顶,
用沥青把裂缝填得严严实实;她的花店电路老化,他趁着深夜关店后,
蹲在狭小的阁楼里换电线,汗水浸湿了T恤,却觉得心里踏实。
而阿玲总会在他打群架受伤时,从柜台下翻出个红漆木盒,里面是祖传的草药膏,
墨绿色的膏体带着草药的清香,她一边嗔怪他“逞能”,一边用棉签轻轻给他涂药,
指尖碰到他伤口时,会下意识地放轻力道。第一次牵她的手,是在去年的圣诞节。
旺角的街头挂满了彩灯,阿杰带她去尖沙咀看烟花,人群拥挤,他怕她走散,
自然而然地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很小,指腹带着修剪花枝留下的薄茧,却很暖。
烟花在夜空炸开时,她抬头惊呼,眼里映着漫天的火光,阿杰忽然就看呆了。
那天他送她回家,在花店门口,他犹豫了很久,才轻声说:“阿玲,我想娶你。”她低头笑,
耳尖泛红,手里攥着他送的圣诞苹果,包装纸都被捏皱了。“好,”她抬头看他,
眼里带着认真,“等你退出江湖吧,我们一起踏踏实实过日子。”他用力点头,
心里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