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太子,嫁皇叔,女将军她权倾朝野
我却感觉比殿外的冰天雪地更冷。萧煜正站在一面巨大的落地铜镜前,
由几名内侍宫女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试穿明日大婚的吉服。
那吉服是极其正统、耀眼的大红色,用金线绣着张牙舞爪、栩栩如生的龙蟒图案,
在烛光下流光溢彩,华贵逼人。而他身侧的那个人——柳如烟。
她也穿着一身同样大红的新娘嫁衣,凤冠霞帔,珠翠环绕。她身量娇小玲珑,
站在挺拔的萧煜身边,更显得弱不禁风,我见犹怜。此刻,她正微微仰着头,
看着镜中英挺非凡的未婚夫,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倾慕与温柔。脸颊绯红,
唇角含羞带怯地弯着,那是沉浸在巨大幸福和期待中的女人才会有的光彩,纯粹而刺眼。
萧煜微微侧头,低头与她说着什么。距离有些远,我听不清内容,
但我清晰地看到了他脸上的表情——那是我追随他十年,
在战场、在朝堂、在无数个或危急或平常的时刻,都从未得到过的缱绻、耐心,
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他看着她,眼神柔软得像一池被春风吹皱的温水,
与平日里看我时的冷漠、审视、讥诮,判若两人。
“咔嚓——”我仿佛听到了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在那温暖刺目的画面面前,
彻底碎裂的声响。不是剧烈的爆炸,而是像千年寒冰终于承受不住暖流的侵蚀,
悄然蔓延开无数裂纹,然后,哗啦一声,彻底分崩离析,化为齑粉。
左膝的旧伤疤在这一刻仿佛被无形的手生生撕裂,一股阴寒刺骨的气流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
直冲头顶。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然后毫不留情地狠狠撕开!
最后一点残存的、关于萧煜的、微不足道的暖意和自欺欺人的期待,在这一幕面前,
啪地一声,碎得干干净净,连一点渣滓都不剩。连同这十年来,
、所有的委屈不甘、所有在战场上靠回忆他或许存在过的一丝温情而强撑下来的骄傲与坚持,
在这一刻,统统化为了冰冷的尘埃,被这殿内暖融甜腻的香风轻轻一吹,便消散得无影无踪。
原来,心死,真...